【APH｜架空】编号“SSS”（二十三）
#警匪设定##不是很全员的全员向#
#有角色死亡注意#
#目录走这#
（这是倒数第二章，嗯，前篇请点头像）
Chapter23 决战（下）
“你们怎么样！”
王耀被罗维诺盯得发毛，对这位“试验品”的能力他已经大致了解——复制的“Ⅰ型人”理论上能表达出亚瑟拥有的全部基因。他飞快地跑到巨大的仪器柜子后面躲避那双瘆人的棕色眼球，还愣着的不知所措的其他人被罗维诺的目光扫到纷纷触电似的瘫软下去。王耀只能依靠快速移动摆脱潜意识里那种即将被人捏住撕碎的感觉。
“弗朗西斯！怎么了？！”王耀又抽空向两人的方向喊了一句。
“……动，动不了……”
他听出是路德维希的声音，嘶哑破碎，就像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弗朗西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两个人显然是被控制了然而并没有丧命，是该暗自庆幸还是要为他们更残忍的后招做好准备……
“根据指令，所有从那扇门中进来的人都会被抹杀。”清冷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不带一丝情感，那是本田菊。“也包括您，喜欢诱敌深入的哥哥。”
“哥哥……”王耀心中默念。是有多久没听到他这样叫了。
他记得当初从街上见到这个孩子时他好像饿了好多天的样子，小脸儿苍白还脏得像个花猫。他似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笑，抬着头若有所思。王耀心疼，就把身上带着的钱都给了他。“去让家人给你买点东西吧。”他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开，却感觉被人拉住了袖子。
“哥哥。”孩子攥紧了手里的布料，他依旧没有笑，眼睛却亮晶晶的。“我想和你回家。”
“……哥哥，您看到了吧，我当初坚持的并非无稽之谈，是您错了。”本田菊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王耀想像他正对着自己看不见的某处用他惯用的语气宣告，就像他离开家那天。
“人终究会败给机器。”
“呵呵，事到如今你还在坚持什么呢菊。”卢西安诺活动着手腕，他看到暂时失去目标呆立着的罗维诺有些莫名的气恼。从刚才他就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一直安定的身体里现在居然有点躁动，像是什么东西想要生生从灵魂中挣脱。他向来讨厌无法掌控的东西，现在却有种从这里逃跑的冲动。
“赶紧结束这一切吧。”
分散在房间各处足够遮挡视线的东西——闪着灯的机器、装满仪器的柜子、盛杂物的木箱子……一下都漂浮起来在空中像被压瘪了的易拉罐那样缩成一团。王耀正挥舞着双手驱散眼前腾起的烟尘，忽然双脚离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像被人向前拉去。
“本田菊！”王耀悬在半空，目力所及被粉刷得雪白的墙壁上溅满了血，地上是横七竖八还在抽搐的肢体。浓烈的血腥气堵在喉咙口加上被箍在周身逐渐收紧的力道让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为了证明你的谬论还要害死多少人？”
“既然我们能以这种形式见面还不能让你承认我说的是对的吗，哥哥？”无视卢西安诺嫌恶的目光，本田菊盯着王耀的眼睛走到他面前。“如果不是因为弗朗西斯，再给您一次机会的话，您是不会把SCIE手上的绝密档案给我的，对吧。”
“害死他们的不是我！与机器相比有感情的人类，最终难道不是只能变成彼此的负累吗？”
“够了！”王耀还没说话，从几步远的尸堆中踉踉跄跄站起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听声音是安东尼奥。
“你们究竟对罗维诺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变得更强而已。”本田菊面对他的质问毫不惊慌，“在下告诉过您，Relife的效果如何是要靠时间的，而且他肯定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您真的希望他像废人一样的活下来吗？”
“与其那样，倒不如利用他稀有的基因创造更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你们就这样利用他，让他变成一个……听你们控制的杀人机器？！”安东尼奥咆哮着。所有的怀疑、犹豫、猜测，都在罗维诺向他拔枪相向时板上钉钉。什么需要时间等待观察一切都是借口，他想。他的罗维诺虽然具备一切黑手党应有的素质，但他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这一次他们四目相对时，他已经找不到他认识的那双眼睛了。
“你们一直把我派出去，原来就是为了隐藏这个！”他最受不了背叛，为了爱人他能忍受一切，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安东尼奥挣扎着起身，向大厅中央的罗维诺扑过去。
“是我，是我啊！”
原本了无生气的脸转向他，罗维诺歪着头微微张开嘴，表情竟然像是在好奇。安东尼奥泛起一丝希望。“你认识我，对吗？罗维诺……”
电击似的刺痛猛然从大腿外侧蔓延开。他跪倒在地上，有些吃惊地望着腿上还在淌血的血洞。抬头，他看见举着枪表情意味不明的卢西安诺。
“别碍事。”他说，“我不是一个讲人情的人，即使你是一人之下的干部。该结束了，菊。”卢西安诺好像真的生气了似的微微颤抖着身体。
本田菊应喏，在身边唯一完好无损的机器上输入指令。房间里瞬间响起巨大的轰鸣声。
罗维诺逐渐生动的表情冻结在脸上，望向安东尼奥的目光又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冰冷。他抬起胳膊，指着满屋子匍匐在脚下的囚徒缓缓地攥紧双手。他的眼窝里溢出两行血泪，接着是耳朵，鼻子。
“停下啊！”安东尼奥哭喊着，拖着血淋淋的腿绝望地爬向他。
骨头碎裂的声音从身体内部传来，压力下的血液似乎在翻滚沸腾。王耀这才发现自己连濒死的呻吟都发不出来。无形的锁链在身上绕紧。窒息感如海潮般逐渐吞没意识，黑暗一点一点地覆上视线……
怎么能，就这样结束呢……
“啪——”意识消失前的一秒他听见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被砸坏了，接着他听见不紧不慢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身上的压迫感倏忽消失，王耀从半空中摔下。身体与地面接触时令人清醒的痛感让他一下子睁开眼睛。
机器的轰鸣声停下了，他看见一只有些变形的粗铁管正扎在它的正中。
“搞定门外的那些家伙费了点时间，小耀你没事吧。”
软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挡在他面前，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咳，蠢熊……”他吐掉嘴里的血语气里带了笑。“你迟到了啊。”
“唔，那么老规矩，下面的事归我了。”
伊万眯着眼，手里的枪一刻不离罗维诺，虽然他现在就像一个坏掉的提线木偶。他捡起王耀丢在一边的配枪瞄准本田菊，“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你接收到的我的数据都是正常的。”
“没错，虽然在下早就感觉不太对劲，但无力与上头任用你的命令对抗。今天看来……在下的第六感还是准确的。”本田菊收敛起刚才的愕然正了正领带，“你是准备告诉我答案吗？”
“你虽然用芯片控制着我的举动，但我也有一些擅长信息技术的同伴。就是有点麻烦罢了。”伊万微笑，“你确实是了不起的生物学家，手术也很成功。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加入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行动。”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错，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SCIE的同伴。而且从我受伤到被你控制，全都是真的。你真的以为我的上级对你们的活动一无所知吗？”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又会帮SCIE？”紫色的眸子扫了一眼仍然呆坐在地上的王耀，眼里带了歉疚，“因为总有些人，对他的一切我会选择无条件相信，不管是不是还记得他。”
“至于罗维诺，只不过是卢西安诺的棋子罢了，原来的计划里他只是一个绝好的实验样本不是吗？”他转向抱着一脸痛苦喘息着的罗维诺却束手无策的安东尼奥。“他原来就是要被放弃的，因为他的死，本就是卢西安诺一手造成。不信，你看他动脉上的刀口。”
安东尼奥楞楞地抱紧罗维诺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个时候的费里西安诺就已经被你控制了吧？”王耀问，“你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
“哼，我可没那么肤浅……报复什么的，我只是拿回应得的东西罢了。”卢西安诺笑着耸肩，“我的存在原本就意味着掠夺和征服，而既然我能站在这里，就意味着我已经成功了。”
“费里西安诺在哪？！你不是他，你怎么可能是他！”最先缓过神来的路德维希冲过去死死攥住卢西安诺的领子。强横的卢西安诺那一刻却垂下了眼睛，气息喷在他腕部的皮肤。他有些恍惚，这俨然是他最在乎的人的样子。手上的力道减了大半，当那双写满了戏谑的红瞳再一次暴露在眼睛里时他才意识到。
“当然，我不是他。”鲜红的恶意好像都要滴下来，卢西安诺扣住他的腕嘲讽地咧开嘴，“我可比他强多了。”
连路德维希都抵抗不了的巨大力量迎面袭来，他感觉被人一拳打在小腹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不得不在蜷着身子在地上擦出长长的拖痕。他惊恐地睁大眼睛。
这绝不是费里西安诺的身体所能负担的力量。
他尝试着往前冲，却被无形的墙挡住了。
“这是什么？”
“‘Ⅰ型人’的力量。”卢西安诺背过身慵懒地摆摆手，“多亏了柯克兰先生的倾力相助，如果你们还有机会见到他的话别忘了帮我谢谢他。哦对了还有哥哥，如果他知道为了抑制我人格才开发的药物的副产品是基因成功表达的最佳催化剂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开心呢～”
“是那批货？”弗朗西斯惊呼，“怪不得你要把它毁掉！”
王耀这时却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卢西安诺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房间里骤然暗下去，无数红点嵌在墙缝里仿佛窥伺的眼睛，密密麻麻。滴滴答答的走针声让人毛骨悚然。
“定时炸弹！”
“菊的设计，最后一关不给自己也不给对方留活路。”卢西安诺的声音里满是赞许，“够狠。不过一开始我还以为用不着的，抱歉啦。”
“一分钟之后炸弹引爆，供电全断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当然除了您，获得了控制空间能力的卢西安诺大人。”本田菊回应道，声音依然是波澜不惊。“失败者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快！原路返回！”伊万拖着王耀奔向大门，“我们可以从电梯井道口出去。”
“快走东尼儿！”弗朗西斯也去拉安东尼奥，却被后者推开。
“我这样子只会拖累你们，何况……这次我想陪着罗维诺。”他攥紧了怀中人冰凉的手轻轻笑。罗维诺已经停止了抽搐，他枕在安东尼奥的腿上神情安详得好像熟睡的孩子。“这具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就算没有……他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明明那么胆小还怕疼却总是对我装作一副大哥的样子……我都懂的。上次没有陪着他，这次有我，他就不会怕了。”
“走啊！”安东尼奥最末狠狠地推了一把弗朗西斯，“连我的份一起，好好活。”
“我再也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任何人了。”远处仍然回荡着弗朗西斯和拖走他的弗朗西斯拉扯的声音，他把头埋进罗维诺冰冷的颈窝里闭上眼。“我在。”
“小耀！”伊万向前拉着王耀大声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耀向前跑着最后一次回头，黑暗中他看不清本田菊的脸，不过十有八九是记忆中的那副执拗样子。那天把本田菊带回家后他才知道这个孩子并无父母，虽然不是亲生兄弟，王耀却自信一直像对亲弟弟一样对本田菊，直到那次分歧。本田菊为了显示他在生物学上的天赋加入了国外的神秘组织从此杳无音信，再次相见时……却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了解本田菊的自尊，也猛然明白了他黑色西装的意义。这里原本就计划好了一场葬礼，只不过最初并不知道祭奠的将是本田菊还是自己罢了。
这是他的风格。
“小菊……其实毁掉人的不是机器，而是人类自己啊。”他喃喃地说，声音淹没在潮水般的嘀嗒声里。
本田菊默立着，平静地看着前方踉跄的身影越来越远。
“在下恐怕再也不能和您一起喝茶了，哥哥。”
“嘀——轰——”
数秒归零。连续爆炸声中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罪恶、秘密、混了血的腥臭泥土和永远等不到的人都将永远沉默，埋葬在暗无天日的地底。
“还没有结束呦。”卢西安诺吹了声口哨反手掩上门。火焰中门的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土地在震颤，火山爆发似的浓黑火焰从入口处喷射而出。地面上的房屋随土地塌陷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笼罩半个天空的巨大蘑菇云点燃了原本湛蓝的底色和青葱茂盛的原野。好像没有生命可以在这场灾难中安然脱身。
爆炸声渐息，这时地面上的警员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接着直升机的机身从上层的薄烟里显露出来。
“是他们！他们出来了！”
“呼——幸好赶上了。”伊万冲驾驶员的方向比比拇指。他四下打量着机舱里喘息的同伴，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刚逃出生天的欣喜。
他垂下头把还望着下面的废墟愣神的王耀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
“我很抱歉，耀……”
“没什么。”王耀拍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还是要通知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关于卢西安诺进化后的基因表达成功的事，扩大搜索面积。”
“我也去！”路德维希喊道，“我不放心费里……费里他……”他声音有点哽咽。
“不会那么轻易结束的。”王耀拍拍他的肩膀从隔壁取下机上配备的无线电装置。
“S004、S023号这里是S001，报告你们的位置。”
TBC
下一篇就是终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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