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架空】编号“SSS”（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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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启动！Relife计划（下）
“还不明白？没关系，过一会儿警官先生就不会再想弄明白它们了。”
真的，现在连思考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眩晕，痉挛，胃里的食物翻涌着滚到嘴边再像骆驼一样喷出来，一直呕到连呼吸仿佛都是腥膻酸腐的。显然“实验”的设计者不想他被呕吐物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但被钉死在旋转过九十度立起来的金属板上的姿势让亚瑟觉得自己就像被吊起来任人宰割的牲畜。白花花的光斑是视野里唯一的景像，大脑深处仿佛溺水的缺氧感把意识一点点抽成空白。他只知道自己的血液正被抽出，顺带着从控制不住颤抖的指尖流失的热量。
“阿尔弗雷德……不能让他有事，绝对！”他大口吞咽着空气，强迫自己辨认灌进耳朵里像被刀子绞成碎片的句子。
“目前‘Ⅰ型蛋白’数目增长稳定，但愿它们会和目标DNA结合良好。”本田菊从那双逐渐失焦的绿眼睛上收回目光，“因为只是采集到了一种类型的样本，效果也许达不到预期，如果我们也得到琼斯家族的遗传物质……”
“够了，亚瑟•柯克兰是我见过的进化得最完美的人类。虽然没有完全表现出作为变种人的能力，但他绝对是最好的钥匙。对一个试验品来说，足够了。”说着话的卢西安诺拿开挡住了整张脸的镜子，本田菊愣了一下。
像装着蜜糖一样的眼睛里现在充斥着血红的嘲笑和敌意。
“简单的变装而已。”少年盯着本田菊的脸仿佛在解释，又仿佛在对自己说，“别认错了，这个世界上现在只有卢西安诺•瓦尔加斯。”
“在下明白。”本田菊只略略点头。瓦尔加斯家的两兄弟拥有比‘Ⅰ型人’更稀有的基因的传闻他早就听说了，现在亲眼看到倒也没有多么惊异。一个身体里存在多重人格在科学上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没有能力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与其被否定，被怀疑，被伤害，还不如索性干脆点消失掉比较好。见多了瓦尔加斯家族见不得光的东西，本田菊反倒觉得黑手党的处世原则比虚伪的都市人更加真实。
“他不会死掉吧？”卢西安诺伸手指指还在源源不断泵出血液的机器。
“虽然精确地控制过药量并且血液已经及时回输，但……在下也无法确定。”本田菊快速地瞟了一眼旁边心肺监控仪上紊乱的线条，“虽然脱水和痉挛都是预料中血浆蛋白骤增的正常生理反应，不过我们这次强行用药物打破了人体的稳态，更何况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我们的数据准备还不充足。”
“那样多扫兴啊柯克兰先生。”昂贵的订制牛皮鞋避也不避地踩过满地的污垢，卢西安诺用刀背恶作剧地挑起那张被冷汗打湿的脸。
“你难道不想看看用你的血被复制出来的‘Ⅰ型人’量产的模样吗？”
“嘀——”
“又不对！”
门锁忽然响起的巨大报警声吓得狭小的囚室里的两人一哆嗦。好在竖着耳朵听了好一阵门外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
“肯定是伊万把他们都支开了！”王耀声音里又不知不觉的带上了骄傲的意思，弗朗西斯一脸“这个人真无可救药”的表情连地面上的灰都顾不得了就一屁股坐在了门边。
“但哥哥并不认为这样就安全了，别忘了我们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特制的密码锁，三次输错就会自动破坏锁芯，那就意味着即使知道了密码也必须靠蛮力才能对付这十几厘米厚的钢板……要是阿尔弗雷德在这的话兴许还有点可能。王耀也沉默了。
试过了首字母和不同的排列顺序，原始密码也不可能出错……按照伊万的性格，既然留下了信息就是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应该就能解出来的……可只剩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了！
“还是想点开心的事吧，比如和朋友聊天之类的……”这句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话的意思是……单纯的安慰还是别的什么？王耀埋头咬住手指看起来是在用力思考，弗朗西斯看他眼圈还是红的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倒不如等阿尔弗雷德他们……”对了，为什么超过定好的时间那么久了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阿尔弗雷德……不会也被什么拖住了吧！“之前果然是顺利得不正常。”弗朗西斯想，这种情况下不能随意打扰冥思苦想的王耀，他也犹豫起来。
“我知道了！”就在气氛陷入莫名的尴尬中时王耀忽然大叫一声抬起头。
“你说，我平时喜欢干的事是什么？我一般怎么聊天！”
“你喜欢做什么？做饭？怎么聊天……不就这样聊吗？”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弗朗西斯一头雾水。
“不是，是手机呀！是手机的输入法！”王耀深吸了一大口气掏出仅剩下一半电的手机，“咱们几个只有我的输入法是九键而且只有我在做任务的时候带手机！最重要的是根据摩斯码推出来的字母正好和输入法对应的九个数字对上！”
“你确定？别开玩笑，哥哥不想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王耀眨眨眼睛咬住下唇，“凭我和伊万的默契，我相信不会错。”
“那我们就赌一把。”
“咯哒。”第一个键被按了下去，紧接着是第二个……弗朗西斯听见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上帝保佑……”他一只手紧紧按住胸口，指甲嵌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最后一个了，要反悔吗……”王耀忽然回过头，弗朗西斯看到他掌心的冷汗顺着手腕滑进袖子里。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紧张的表情摊开手，学着面前的东方人刚才的样子眨眨眼睛。“SHOW HAND.”
“结束了！”锁芯处传来的微小的机关触发声和打气似的低语一同响起。
“成功了吗？”弗朗西斯睁开眼，落在衣服里的碎发湿乎乎地扎着脖子。他不是个合格的赌徒，“show hand”的最后一刻他就没了先前的气势。
来自另一侧的气流顺着门缝溜进来，室内污浊的空气瞬间清亮了许多。
“成了！”
来不及太多庆祝，两人像猫儿一样闪出。门外大厅似的空间里果然没人，嵌在墙壁两侧的冷光灯森然的照着四壁。没有了武器的两人贴着墙移动着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仿佛是蛛网的中心，向不同方向延伸的水泥路让他们原本升腾起欢欣的心情又重新降到了冰点。
“嘘……好像有脚步声。”王耀抢在弗朗西斯抱怨之前压低声音做了个手势。弗朗西斯会意，和王耀一左一右守住那个传出异响的路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和咳嗽声。灰色的人影渐渐在平坦的地面上显现出来，头顶上翘起的呆毛似曾相识。
阿尔弗雷德？！
两人在跑过来的青年体力不支之前扶住了他。
“快去支援，亚瑟有危险！”阿尔弗雷德看到王耀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冷。
四肢在不受控制地打战，强烈的窒息感从四面包裹而来。仪器刺耳的嘀嗒声越来越远，仿佛广场上飞去的鸽群。口腔里是干的，可是却充斥着血的味道。“对不起，阿尔……”亚瑟感觉眼前暗下去。“希望你平安无事。”
最放心不下的，最想见到的，果然还是你。
四周模模糊糊地有打斗的声音，接着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叫他的名字。
“亚蒂！亚蒂！”
突如其来的心安像是那最后一根稻草，亚瑟把头埋进扑过来的那人胸前沉沉睡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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