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诞】花火
#一过生日就想让人家看焰火的我也是没谁了
#虽然打了耀燕的tag但这篇文里他们还是是亲情向，一家人啊。虽然迟了还是想说，我的祖国生日快乐。
#阅读愉快~
还是那个冰冷的梦。
远处的声音断续而缥缈，四周都是咸涩的水、灼热的火，像枷锁一样禁锢着他的四肢。他向着水面奋力游去，从鼻腔里涌出的气泡在他眼前摇摇晃晃地漂过眼前，最终消失在在深蓝色的背景里。他听到他们的哭声，在水面之上，可他够不到，够不到……
“噗——”现实世界里似乎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砸中了他的脑袋，他感觉又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阳光一下子从他终于能掀开的眼皮底下钻进来。
紧接着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都几点了还睡！”
“不是才七点半吗……”
王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面前果不其然站着手里拎着枕头一脸不爽的包子头女孩，“你倒是睡足了，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开会开到几点？燕子你不如先把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选好再把妆化了，这样我就又能多睡一个小时。”
“你还知道要出门？你怎么不说让我给你穿上衣服把饭做好给您端上来伺候您用膳啊皇上！”王春燕嘴上说着手底下却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被子，“快给我麻溜儿地换衣服，今天我过生日，我要出去好！好！玩！”
王耀扁扁嘴夺过被子的一角。
“说得和谁不是过生日一样。”
他们住的酒店坐落在市中心，不远处就是那条地标似的江。
有几年没来了，变化真大。
王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这边的大卖场和新建的江景房。他们跟着趁放假出来观光的人群慢吞吞地走，南方的天气还没冷到要穿秋装的时候，多走几步甚至要出一身的汗。空气却很清爽，没有夏日里穿过人群的汗臭味儿。路两边的店铺都被装点上了节日的红色，一面面嵌着黄色五星的旗帜在暖风里扬着，逆着光的绢好像自己也发着光。他紧紧攥着春燕的手腕好让他们不至于被人群冲散——这些人做梦也想不到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竟然是自己的祖国，还看起来那么的年轻。
“热死了。”王春燕把竹签扎着的一截裹了辣椒面的肉肠塞进嘴里钻到王耀跟前找水，“人怎么那么多？”
“好不容易放假，再说还不是你自己要趁假期出来逛逛还不让告诉别人的。”他自觉地把包里的水杯递过去，看着她像个小女孩一样鼓着腮帮子猛灌。“嘉龙他们本来是今天早上的飞机来着。”
“这次换我们去找他们吧，我想吃早茶和湾湾家的奶茶！”她撇撇嘴冲他带笑的目光甩了一记眼刀之后又换上了自我陶醉的星星眼。王耀失笑，在别的弟妹面前她是大姐姐，能见到她这副样子的也只有自己了吧。不过自己不也是一样吗？他转念一想。
“那不然呢？先把这里的特色吃完再说……你吃这么多油的和辣的不爆痘才怪。”
“你自己不也吃了？哼！”
虽然两人在很多地方观点不同，不过对吃的看法倒出奇地一致。
这一点旅游城市就是好，从网上随便一搜就知道什么东西好吃，到哪去吃，什么是去哪儿哪儿店里必点的……他们一路走街串巷，自动略去了高铁站飞机场宣传页上标五星的景点，钻进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小吃街、路边摊、小餐馆，一直到太阳西斜，江上吹来的风不那么热了才停下。
王耀坐在还有余温的水泥堤上往嘴里丢着串串儿，旁边春燕兴致勃勃地从一群小姑娘中间跑过来。
“你知道吗今天居然有烟火表演！”她用手在面前的空气里画着圈，就“就在这儿，过会儿！”
周围果然陆陆续续地聚集起来一些人，王耀倒没有春燕那么兴奋，不过这意外之喜也像中了彩票似的让他高兴。
“那正好我们可以等到结束之后再回去，反正时间还早。”
“像这么轻松的不用穿正式服装的焰火表演还真没几次，想起来之前和小菊啊樱啊他们在夏日祭的时候……”春燕说着也从他旁边坐下来，毫不在意自己的白裙子。
那还真是很久很久了。
在还没有夏日祭和花火大会的夏夜里，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小菊和樱穿着和服就像两个粉妆玉砌的瓷娃娃，在月光皎洁的天空下笑也是安静地抿着嘴，春燕就像现在一样兴奋，挽着他们两个讲她从老人们那里听来的神话故事。
他还记得当初他回答一位老帝师的话，那老先生以为他也是来旁听的皇家贵胄，问他治国为何。
“为了一方百姓。”他答，“也为了保护我的弟弟妹妹。”
到头来他想守护的却是留不住，他们终究是国，既诞生便背负着宿命。
他走过了太多太多的日子，身边的一些人走了，又来了一些新面孔；他见证了昔日雄踞一方霸主的覆灭，也目睹了许多后起之秀由籍籍无名到称霸一方；烽烟熄了又燃，城墙起了又颓，他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世界变成全然不同的样子，熟悉的人变成完全陌生的模样。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他瞥向旁边的女孩，从一开始到现在，不变的除了自己的本心，就是她了。
光荣的时刻，屈辱的时刻……
“看我干吗？”专心思考着待会儿烟花可能会从哪里喷出来的王春燕猛然感受到旁边灼人的目光，她狠狠地扭过头去，看到王耀的神态后愣了一下。
“怎么了你？”
“我在想你说的话。”他无所谓地重新把目光投向地平线上被霓虹灯勾勒出彩色轮廓的建筑物，“小菊啊，不如过两天去看看他们。”
“那孩子这两天估计不会想见你吧。”春燕笑笑，“不过也亏你能在这时候说出这话。”
“不是你说的吗。”他理所当然地把锅甩给她。
分针一点一点地走向预定的时刻，终于第一簇光划过夜空，在他们头顶炸成一片金黄的碎屑。等得有些蔫蔫的人群一瞬间好像重新活了过来，春燕也和他们一起惊呼着，冲着天空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手机。
单调的夜空突然有了更多的色彩，那些亮着的火星儿追逐升空，绽放，经历了一两秒钟的绚烂后就沉入江底永远长眠。彩色的波光，热闹的江畔，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焰火。他听到了替自己祝祷的声音，人们仰头望着天，他感觉自己心跳得格外快，春燕好像也听见了，她扭过头，两人相视一笑。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在弱小的自己仍在被欺负的时候，结着总角的小姑娘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用稚嫩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不许哭，王耀！”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自己被赋予这个名字大概是什么含义——
王耀，王者，光耀。
沉沉浮浮，他在窒息般的无力感里活过了几百年，每一次生命线的转折都伴随着语言无法描述的剧痛。
但他挺过来了，踩着旧日自己的尸体。和她，他们一起。
“没想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吧。”王耀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虽然在这时看起来有些穿越。映着焰火的光，里面是一只精美的簪子，镂刻着牡丹花的图样。“等你头发留长些可以像那时候一样挽起来，现在的小姑娘可不会那花样。”
“那……作为回报我也给你做那时候的桂花糕吃吧！”
他眼睛里映着她同样灵动的漆黑眸子，亮晶晶地，像星辰，里面散落着天上的花火。
他擎起她的手。
“生日快乐。”
“你也是。”
Fin
（过完了国庆节假又要变咸鱼装shi了不开心qwqqqq）
评论(3)